她挨着老大一个南瓜,轻轻拍了拍说:“吃瓜米汤。”
四婆给她做过, 南瓜和黄米熬的, 又浓又甜。
“行啊, 到时候把籽掏出来, 晒干留种, ”姜青禾拎着柄把南瓜抱起来,老沉手了。
今年这地肥力不足以种黄豆, 本来还想着找四婆换。没想到被人家塞了好几袋, 全都给倒进竹簸箕里, 再晾晒会儿, 到时候做黄豆酱。
还有干辣椒和大蒜结, 她也学着湾里人那样挂在屋檐下,至于麻布口袋里圆鼓鼓的, 是番薯和土豆。
这两种产量高,他们自家地里种的又多, 就凑在一起送了一堆,省着点吃,能吃到开春。
还有些白菜、萝卜、胡萝卜、鸡毛菜,都是山野地里长出来的,另外一半她给骑马先生和领头的了,毕竟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,麦子也给了两三斗。
夜里灶房炉火还没熄,灶膛里烧着稻草秸秆,木锅盖里咕噜咕噜起泡,一只只又白又鼓的饺子沉沉浮浮。
调一碗料,猪油、葱花、清酱、一撮盐,舀起一勺沸腾的汤,饺子满满当当挤碗沿。
桌子上羊油灯燃着,光线昏黄,三人围着木桌吃饺子,蔓蔓咬到了一个笋干馅的,她头一次尝到这个味道,上回换来的笋干还没做过呢。
“脆的,”她嚼起来嘎吱嘎吱地响。
徐祯告诉她,“这叫笋干。”
笋干泡开,切成细细小小的粒,加上一点点肉末,炒熟包进去的,照样爽脆。
姜青禾吃到的是萝卜粉丝馅的,谈不上鲜,可素馅的蘸一点点醋,那可真爽口阿。
最爽口的是酸菜馅饺子,里头搁了一点剁碎的猪油渣,爆出的汁里有酸味,吃起来不酸不咸,正正好。
“做这太费心了,不过你这手艺呱呱好,”姜青禾咽下嘴里的饺子,毫不吝啬地夸奖。
“呱呱好哇~”,蔓蔓说得抑扬顿挫。
“那你多吃点,”徐祯又起身给她碗里加了几只饺子。
平时他是不会费这劲的,可他想着,要是今天能跟粮商谈下来,那就当庆祝,要是谈不下来,吃一顿好的解解愁,不行就两顿。
最后一大锅饺子半只没剩,吃得肚饱滚圆,还举着灯跑去后院挖没挖完的水窖,刨了一地的土。
最后累得沾床就睡。
天还黑着,又爬起来赶着马骡子跟宋大花两口子挖土去。
宋大花特能说,她男人则沉默寡言,带着顶破毡帽,满脸胡茬,干起活来嘎嘎使劲。
红土地得沿着春山走,都走到树木越来越稀疏,才找对地方。
“就这准没错,”宋大花用小锄头敲土,“昨天俺怕找不对地方,找人带俺走了一趟,挖了一篓子才走。”
“你们都使点劲,这土挺难挖,胶在一块跟分不来了似的,”宋大花又是用手挖,又是用脚踹,才把石头边的给震下来,刨出来一堆。
她男人更是挥着锄头呼呼生风,啥难挖,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,一搂一大堆细土。
姜青禾跟徐祯两个人望而却步,他们想挖土,但不想把自己的胳膊折进去。
挖到最后筐都填满了,姜青禾喘着气甩手,徐祯努力保持平稳的气息,宋大花啧了声,“都说啥锅配啥灶,论干活来说,你俩真配。”
“姐,你这话我就当你夸我了,”姜青禾也不害臊,谁能有她这样的体魄。
挖完红土后得和泥,人力没办法把泥和到有黏劲,得拉头壮牛来。没有牛,马骡子也凑活能使,但不能拉过头了,不然骡子会废掉。
徐祯就把品相不好的胡萝卜都拿出来,吊在马骡子前面,它拉着搅泥的木棒在坑里转两圈,他就喂它一根。
吃了一袋胡萝卜,外加一大捆干草料,红泥才算彻底盘好,比水泥还稠,大花男人会糊水窖。
关键不是把泥抹一圈,而是要钉窖,选一个大小适中的位置,往里敲泥棍,让泥都连接在一起,确保没有渗水的地方。
当然他们不为喝水,只为储水灌溉就没做那么精细。要是水窖想储存雨水供自家吃喝,那么口径就得挖得小,底下要挖得又大又深,到十几米,这样等雨水雪水沉淀后,用水桶拎出来的水是澄清的。
做水窖留给两个男的做,姜青禾带上蔓蔓,宋大花叫二妞子两个别蹲着看抹泥坑了,跟着一起去给四婆家掰苞谷。
本来苞谷要比稻子收得早,今年时令不对头,湾里好些人家都种晚了,眼下才到能收的时候。
那一大片苞谷地蹿得特别高,苞谷叶杆发黄,露出带着胡须的苞谷。
“小禾,你也来收苞谷阿,俺家的好,你拿几个呗,”路过的姨喊姜青禾。
姜青禾连连婉拒,她昨天才在湾里有了点名气,大伙还很热切。
但她不认识人啊,宋大花则一把上去揽住那大姨的手说:“水婶,你要不见者有分,要不就收着,给了她,不给俺,那可不成。”
说到最后,一人往篮子里揣了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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