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府里了?”
京师说大也大,但一有什么消息许多人都是能互通的。
这曲云奚出身曲家,此前曾受家中牵连被发配去服苦役,如今又被召回京师来,众人不免都揣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难道陛下打算赦免与鲁、曲两家相关之人?当初清算鲁、曲两家,牵涉进去的官员可不算少。
江从鱼最近都忙昏了头,哪里有空关心旁人的议论。
一提到曲云奚,江从鱼就想起楼远钧借机折腾他的事。
明明那是他在东宫时的“故人”,这家伙把人召回来就不管了,还反过来指责他居然不在意。
就没见过这么能颠倒是非的人!
江从鱼过后是越想越气,索性让小九继续带着曲云奚跟进后头的事,与戴洋他们一同带着流民返回河东。
既然曲云奚想要个改过的机会,那就看他走这一趟是不是真能踏踏实实做事了。
现在他们还没出发,自然暂住在府里。
江从鱼道:“那是陛下召回来的潜邸旧人,我不过是代为安置而已。”
杨连山闻言看了江从鱼一眼,总感觉他提到“潜邸旧人”时语气有些酸。
想到当今圣上那长相、那气度,杨连山一颗心又提了起来,不免担心江从鱼会被美色迷了眼。从前他劝江从鱼说圣心难测,这小子还一脸的委屈,教他不好再往下说。
杨连山越想越不踏实,就怕江从鱼不仅改不了见一个爱一个的脾性,还跑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。
他在沈鹤溪处用了顿饭,便跟着江从鱼回家去,想看看江从鱼到底撒没撒谎。
江从鱼才把杨连山领回家,小九就与曲云奚寻过来了。
不知是不是曲云奚表现出了很不错的处事能力,小九现在对他没那么排斥了。
两人见了江从鱼都恭谨得很,一个还带着几分少年气,一个则多了历经风雨后几分沉稳,相貌都是个顶个的俊美秀逸。
看在杨连山眼里,那还真是心里猛地一咯噔。
难怪沈鹤溪说外头传起了风言风语,江从鱼既不考虑谈婚论嫁,又不流连欢场,连听个小曲之类的的应酬都少,上次举办拍卖会时还随身带着这么两个俊秀男子——
难怪那些有心攀附江从鱼的人会生出给他送几个男宠的心思来。
这种事对达官贵人而言可不怎么新鲜。
要知道朝廷严禁官员狎妓,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,要么暗中接受别人送来的“瘦马”,要么那些舞榭歌台改为豢养能歌善舞的美貌少年招待他们——咱男的和男的一起玩儿,能算是嫖宿吗?
江从鱼就曾结识过一个很会弹琵琶的少年郎,对方就曾是某些人养在身边解闷的娈宠。
杨连山疑心是不是自己那时候管得不够严,以至于江从鱼走了歪路,现在连成婚都不愿意。
江从鱼哪里知道自己如今在外是这么个形象?即便杨连山他们早前说了此事,他也没觉得自己该避讳什么。
因为他与小九他们压根没什么私情。
别人要那么想,那是他们想法太龌龊。
江从鱼让小九两人向杨连山见礼,接着又当着杨连山的面与他们谈完了接下来的安排,才打发他们做事去。
杨连山在旁边看了全程,本来那点儿猜疑顿时烟消云散,只觉自己还是该信任自己的学生。
江从鱼与这两人的相处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半点暧昧来。
倒是江从鱼的表现让他心中满是感慨:什么时候开始,他那活泼跳脱的学生已变得这般沉稳有度了?
江从鱼与人谈完事,转过头就对上杨连山投来的目光,一如幼时杨连山见到他乖乖背书时才会有的眼神。
他一下子没了见面就被催着成亲的郁闷,拉着杨连山去看他搜罗来的好书,争取这次能多留杨连山几天。
师徒俩不再讨论婚事,能说的话可就多了。
江从鱼下午介绍阮遥他们给杨连山认识,入夜后还赖在杨连山边上不挪窝,非要继续秉烛夜谈。
一直到圆月西移才不情不愿地被杨连山撵走。
江从鱼一边走还是一边嘀咕:“又不是没一起睡过。”
杨连山刚教养他时脾气还是很不错的,让做好吃的就做好吃的,让陪着睡就陪着睡。
后来发现好言好语说话皮娃儿只会当耳旁风,杨连山才入乡随俗地学会了棍棒教育。
江从鱼都怀疑杨连山后来没有娶妻生子,是不是因为提前感受过养大一个娃得被气得短命多少年……
看来他的罪过可真不小,以后得给老师养老送终!
江从鱼边这么想着边回了主院,不想他才刚踏入自己卧房,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儿看书。
也不知道来了多久。
江从鱼边关上门边问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不让人跟我说一声?”
楼远钧说道:“你们师徒这么久没见面,朕怎么好让人去打扰你们?”他搁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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