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在今日分外明亮的壁炉映照下,才能勉强分辨出新旧色泽的差异。
松鼠一时语塞。但沈邈并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,仿佛只是一时兴起,随口一说。他话锋一转,“是不是该轮到我提问了?”
“……请讲?”
“我想知道,城中的怪病,是与黏土有关吗?”
没等松鼠回答,沈邈指着吧台上的一排黏土小人示意它仔细看看。
他话音轻缓,但完全不复先前的阴阳怪气,里面俱是真诚的内疚和惋惜。
“等我猜到这一点的时候,牟女士已经捏好了一个你。”
“没来得及阻止,抱歉。”
在他说话的过程里,松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。它意识到了沈邈的意思,本想拔腿就跑,但脚趾已经肉眼可见的黏土化,被固定在了吧台上。
与牟彤捏的松鼠摆在一处,好像镜像一般。
陶土如有生机似的飞快向上蔓延。松鼠眼看挣扎无望,在被黏土封堵喉咙前尖叫道。
“十天!你们只有十天时间!”
“叽——”
最后一根胡须也被完全泥塑。屋内众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得猝不及防,一时只有牟彤掩面失声的呜咽,和壁炉干燥的燃烧声。
“各位考生请注意,考试已经开始,请随引导员进入指定场景。”
“本次考试限时十天。”
“主题为:诚信考试。”
“背景提要请参考接驳处所获得的信息。”
“考试内容:请在规定时间内,找出欺骗神明的人,并给予正确的惩罚。找到的人越多,赋分越高。”
“本场考试设有附加题:彻底解决城中的怪病。”
“附加题未作答或错误作答没有惩罚,正确作答将获得系统奖励一次。奖励内容将在通过考试后公布。”
“下面请各位考生携带身份道具,进入考场。”
“祝大家考试顺利。”
壁炉前方不知何时再次聚集起了一圈蚂蚁,托举着三根手杖和两柄花伞,围着火光踩着节拍,仿佛精心排练过的傩舞。
系统的声音正从领头的黑色巨蚁的触角上传来。
沉默中,沈邈率先拿起了蚂蚁呈上的手杖,对着光仔细打量了一番。而后在手柄接口处轻轻一转,居然旋出了手杖的内里。
那是一把黄金剑。
剑刃锋利,剑身流淌着暗色的纹路。
情势变化得太过突然,牟彤还未来得及整理好情绪,抽噎着问道,“所以从现在开始,就算考试的第一日了吗?”
“不对。”
柏舸见到沈邈手杖内的机关,如法炮制,在自己的手杖里开出了一把份量极重的木质长弓,沉声道。
“从我们进入好梦旅舍起,考试就开始了。”
“如果是按照十日谈的规则,现在已经是——”
“第三夜了。”
递到赵菁面前的花伞做工精致,一看就是贵族小姐的标配。伞柄缠着细银丝的握手,伞布边儿上绣着繁复的蕾丝,镂空处还缀着几枚圆润的珍珠。
伞面折叠处夹着封印着火漆的信封,打开掉落出一张陈旧泛黄的牛皮纸。
众人凑过去,信纸上字迹娟秀,隐有泪水打湿的痕迹——
“我多年未曾谋面的朋友,当你展开这封信的时候,我应当已经不在人世了。”
“感谢神明的使者,让我有机会把这些话带到你面前。”
“一切罪恶的源头,都来自于我那懦弱无能的丈夫。”
“他的一生不曾有过什么功绩。如果他依照神明的要求自我献祭,神明怎会降下如此雷霆之怒。”
“他可以不顾及他的子民,我却不能不管我的孩子。”
“我所有做出的选择,都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“我出嫁时,你曾对我说,要做世上最勇敢最快乐的人。”
“从我嫁入古堡的那一刻起,我的快乐就永远死去了。但幸好,我还可以选择成为最勇敢的人。”
“你送我的礼物被我好好放在梳妆盒里。请带着钥匙来拿走它吧。”
“带着它,就像带着我一样。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囚笼。”
“让我们并肩站在风里。去到鲜花盛开,阳光普照的地方。”
火漆下方有一块硬质的凸起。赵菁将信封完全撕开,掉出了一枚钥匙。
银色的匙柄上,原本硌手的棱角因为反复把玩变得光滑圆润,甚至连锁芯处都微微发黑,像是多次使用后磨损氧化了。
“这应该是王后的遗书。”赵菁轻声道,“找个机会,我去看看。”
“我的好像长得和你的不太一样?”
牟彤的花伞明显比赵菁的那把朴素很多,但份量却不轻。她没什么心理准备,本想拎着伞柄尾端,但一下子没拿稳,直接滑脱出去。
要不是柏舸眼疾手快接住了,眼看着要砸死下面一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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