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宿舍,兰登看他眼底藏不住笑:“卖出去了?”
“对啊,他还自己提价,我第一次见这种人。”
兰登不置可否:“偶尔也会有这种人。”
他把杯子放下,窗外月明星稀,蝉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衰退了,夏天好像在慢慢过去。
……
艾尔拉斯军校的下半年并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件发生,只有一些小型比赛和竞技场偶尔开展的趣味性活动。
因为第一次借用庞原的账号参加比赛被剥夺了奖金,后来谢枳也就不参加这些比赛,只保持着每天规律的食堂兼职和代练。
他发现在艾尔拉斯的时间过得还挺快的,没多久就看到花丛边的鸢尾花都凋谢了,道路两旁每天都有银杏簌簌飘落。再一眨眼天气开始转冷,具体征兆是某个早晨,谢枳浑浑噩噩爬起来洗漱的时候,发现厕所玻璃上飘着一朵霜花。
他起先还以为是邢森闲着无聊拿玻璃练异能,但邢森一脸“我要是练异能会是这么小一个弱鸡霜花?”的表情。
谢枳瞬间清醒,明白过来了。
冬天来临。
而这意味着寒假要到了,他可以回家了!
……
于是结束第一学期所有考试的那天,谢枳裹着一条毛茸茸的红色围巾,兴奋地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往外拖。
但还没拖出寝室,就被一只脚卡在门前。
“……你确定吗?”谢枳听到邢森说的话,更听见哑巴开口骂脏一样震惊,“邢森少爷你,你说要跟我回家?”
邢森环着胳膊,旁边是个已经整理好的箱子。
他哼声:“我表达得应该很准确了。怎么,不可以?”
“你为什么不回自己家过年!”
“我不乐意。”
“可我家——”
“给你钱,我在你家期间的生活费水电我全包了。”
谢枳一顿,瞬间笑容满面,抬手:“您请!”
两个小时后,邢森拖着奢侈品牌私人订制的昂贵行李箱,眼角抽搐地站在嘈杂的等候区内。旁边熙熙攘攘的人经过,携带着烟味和冬天独有的皮革闷捂味。
“你定的是火车?飞机呢,头等舱呢?”
谢枳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着满是雾气的眼镜,道:“飞机头等舱太贵了,够我坐20次火车,还是火车比较划算。”
“我不是说了我出钱!”
“可我的火车票老早就买好了,退了还要扣我20的手续费。”
邢森:“……”
谢枳又说:“邢森少爷你运气也是真好,这个时间居然还能捡漏抢到一张票,我那天可是熬夜找好多人帮我点加速券才抢到的。”他点开手机信息,“咱俩的车厢还紧贴着哎,你就在我隔壁7车厢,我在8号。”
“不是你旁边座位?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
邢森脸色更臭了。火车站里的空气远没有飞机场干净,一股廉价的烟草味浮动,难闻得邢森想直接用异能把这里爆破了。
哪怕是高铁一等座邢森都忍了,但是火车?还是硬座?
他深呼吸一口气,压住砰砰直跳的青筋:“要坐几个小时?”
谢枳笑眯眼,朝他比出大拇指:“放心很快的,14个小时一觉就到了。”
邢森:……操!
火车抵达的广播声响起,谢枳拖着行李箱走到8号车厢门前,朝挤在人群队列里死气沉沉的邢森招手:“我们14个小时后见!”
邢森看都不看他,独自生闷气。
谢枳耸耸肩,顺利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。他在靠窗的位置,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妇,旁边是个同样穿着艾尔拉斯制服的军校生。询问后谢枳得知他也是一年级新生,两个人的目的地很接近,于是一拍即合畅聊起来。
但还没聊多久,一道高大身影宛如厚重的乌云无声飘过来,站立在军校生背后,阴沉地盯着他们俩。
军校生背后一股凉意,转头被邢森吓一大跳:“邢森少爷?!您,您怎么在这里?”
邢森单刀直入:“5000,换座,滚。”
军校生立马收钱屁滚尿流地抱着自己的行李跑到了隔壁车厢去。
谢枳羡慕地看着那人:“邢森少爷你不厚道,你喜欢这个位置早说啊,钱给我多好,我这边靠车窗还更舒服一点,我还能少收你钱,2500就够了。”
邢森把行李箱搬到上面,两只手搭着行李架,低头:“你的脑子除了钱能不能想点别的?”
“能。”
邢森嗤笑:“呵。”
“我饿了。”
邢森:“……”
邢森给谢枳买了份盒饭。这种工业加工冷藏的盒饭邢森碰都不想碰,但谢枳倒是吃得很开心,好养活得不行。邢森看他吃饭,感觉给他两根胡萝卜都能吃得开心的不行。
“这好吃?”
“好吃啊,我好饿,早饭都没来得及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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